‘啪——’

    长鞭用力挥动,抽打在白马臀部上,当安士白说出那句白昼将至之后,安格尔愈发觉得要抓紧时间了。

    无论永夜或是白昼,无人想与被冠上了神之名的未知生物处于敌对关系。

    ‘咴!’

    长鞭挥动的力气过重,白马因疼痛嘶叫着甩动鬃毛全速前进。

    车厢内,安士白手中的茶杯消失了,他深色的瞳仁能穿透时空和深渊,静静看着安格尔指挥着白马朝传送阵跑去。

    随后,缥缈的黑烟在安士白的面前汇聚,方才消失的怪物化为了一枚结晶躺在他手中,在结晶体的内部,有无数的稻草人虚影。

    “误打误撞有时候也需要运气。”

    安士白将那枚结晶体拿到自己眼前,愉悦的在脑中和自己的另一重人格说:“悲哀亡魂的记忆,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很值得同情。”

    梦里的愤怒、悲伤,喜悦…这全都是安士白钟意的食物,意念越强他越喜欢。

    烈火予以送葬,让白骨重归安息,安士白将这些悲伤的记忆带走,对束缚此地的魂灵来说是一种救赎。

    “若不是因为潘多拉……”

    提起那个名字,另一重人格的安士白语气就有些不太平静,“但愿他们最后的回报……能值得你的赋予。”

    “一定会的。”

    安士白颌首轻叹,视线穿越空间看向克里斯,“有那名祭祀在,他们能很轻松的通过这场梦。”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这群人的缘故。

    只有认清光的本质,发现黑暗的真相,重塑的力量才能为他所用。

    再等到安士白将那朵完全绽放的死亡之花摘下,他就能创造出一具新的身体。

    马车穿过传送阵的刹那,悬挂在白马额前的结晶自动掉落在地摔碎,化为无数的碎光消散于空。传送阵的另一边,是安格尔最初降临此地,那一座陌生城镇的外围,他们来到了一条笔直通向城内的长道前,距离不近不远。

    依旧还是在漆黑的夜幕之下,天上无月也无星,但不知是何处来的光比月亮还要冷清,让人能看清前方的路。

    此时的城门依旧是开着的,从外边朝里看,与白天情况不同,城镇里安安静静的好似一座空城,里边仿佛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白马拉着车朝前快走,在安格尔的控制下停在了城门的入口处,托克竖起头顶那一双毛茸茸的犬耳,用力吸了吸鼻尖,趴在车顶上朝城内远望,随后低头和同伴们小声说:“我闻不到有活人的气味……不对,准确说是什么气味都闻不到,而且也听不见城里边有任何的动静。”

    城镇里给他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而且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这么古怪诡异的地方,里边真的会有活人存在吗?”

    阿尔克密斯一边疑惑的出声询问,同时放飞了机械石像鬼,看着安格尔说:“你之前是不是看错了?追你的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