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季茗静下心来认真诊脉再三确认后才发现,原来最开始土蛋患得并不是什么要命的疾病,只不过是肝胆系统的寄生虫病罢了。

    早早发现,最多也就是喝几副药就能解决的问题。

    另外孩子体内轻微的中毒症状,应该是吃药不对造成的。

    如今孩子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完全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正确的治疗硬生生拖成这个样子的。

    再看看旁边刚刚被常阿姨扶过来还在昏迷着的常有花常嫂子,季茗心中气愤不已。

    这是怎么当娘的!把好好的孩子弄成如此地步!

    季茗这边才给孩子灌下一瓶葡萄糖水,就看见刚才在门外自称常有花弟弟的男子和王营长着急慌慌的跑了过来。

    球球见到陌生人,旺旺的狂叫着跟在后面追,可是它才几个月大,个头太小,又有些笨拙,完全是蹦着滚着进客厅的,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已经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欣赏它这憨态可掬的萌样。

    季柰本来在门口伸着脑袋观察屋子里面的情况,球球一时不察正好滚在他脚边,担心它再叫下去吵醒楼上的小外甥们,赶紧把它抱起来往外面走去。

    这边王胜利弯腰扶住门框,看着床上的儿子,来不及喘口气,大汗淋漓的着急问道:

    “季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王胜利的此时的模样不比常有花强多少,胡子长得老长,差点把他的脸给吞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打理过了。

    季茗见他这样,本来想狠狠数落一顿的话硬是憋了回去,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才没好气的说道:

    “命悬一线,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意志了。”

    “怎么会?怎么会?土蛋从回家到现在才不过两个月而已…”

    王胜利呢喃着,眼神黯淡,面如死灰,然后直接颓废的蹲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儿子,小心翼翼想摸又不敢碰的低低抽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可是看着孩子的样子,季茗实在对他们夫妻俩同情不起来。

    起身又给常有花诊了脉,发现她确实只是身体疲乏深度睡眠后,才招呼让常阿姨先去厨房随便做点饭给他们垫垫肚子。

    而季茗自己则离开到了地下室,暂时先配些药,抑制住土蛋体内的寄生虫不让它们那么的活跃才行。

    等季茗煎上药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师父崔平远已经替她准备好了药箱。

    “师父——”

    季茗的声音有些哽咽,在她的记忆里,土蛋是一个会瞒着妈妈偷偷跑到她家要好吃的,嘴巴甜甜的叫她姐姐,健健康康又活泼调皮的孩子。

    其实土蛋现在的情况最好是能尽快进行手术治疗,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了,就算是上了手术台,也很难能活着从手术室出来。

    就连现在季茗用药,也只能以温补为主,不能直接杀虫,他破败的身子根本经不起那么大的药力。

    崔平远从事医生职业50多年,20岁就开始独自执刀手术,即使他没有季茗那一手神奇的中医诊脉之术,但凭借着多年以来的丰富经验,也能看出来这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