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宴前日,司城府的气氛格外浓重,哪怕距离司城墨的死已经过了将近半月,但是硕大的司城府依旧笼罩在让人窒息的阴影下,从内往外,延伸出来的只有无止境的绝望。

    明日,便是司城列等人抵达入京的日子,也是司城墨正式下葬的日子。

    司城府早早便关了门,祁修这些日子为了陪伴司城白,特意住在了司城府。祁修让心腹快马加鞭去寻自己的父母回来,二老在外听说了这件事,已经在快马加鞭地往帝都赶了。

    司城墨的死,对于祁修来说也是一个心结,尤其是知道司城墨将他的暗卫全都派了出去保护自己,祁修便彻夜难眠。

    如今,他连带司城白去看花海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入了冬,天色早早便黑了。祁修在喝完司城白为他煲的汤,很早便入了睡,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屋门被人轻轻推开,司城白踏着清冷的月光而来,站在祁修的床前,身上的冷意渐渐发散,祁修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

    司城白伸出手,想要抚平那道皱褶。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冰凉,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上前,在祁修的眉间,轻轻落下一个吻,连吻都是冰凉的。

    司城白坚定而决绝地看完祁修最后一眼,道,“若还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陪你。”

    将自己仅剩的最后一盒巧克力,放在了祁修的床头,司城白摸了把腰间硬硬的物件,便走了出去。

    带上了门。

    走到后门口,看到不知何时在那等候的司城傅,司城白也只是顿了片刻,打算视而不见。

    “你要去哪?……姐。”

    司城傅这几日过的很不好,整个人明显地憔悴了起来。

    司城白冷笑一声,“这声姐,你叫得不心虚吗?”

    司城傅面色一白,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司城白,想上前一步,但是又心虚地迈不开腿。

    “估计下次见面,我便要唤你一声殿下了。”

    司城傅瞳孔一缩,看着司城白。

    “姐,我……”

    “滚开,我没功夫听你这在叽叽歪歪的。你若是真的内疚,便到大哥的灵前去忏悔,让他看看,自己一心想保护的弟弟到底是如何狼子野心地想要他的命!”司城白气息不稳,眼眶泛红,手放在了腰上的物件,在隐忍着什么。

    司城傅放下了自己的手,已经不敢看司城白了。

    司城白,“你敢说,你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你敢说,你不知道杀死大哥的凶手是谁?你敢说大哥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司城傅的脸色已经青灰,他知道,一切都输了,来不及了。

    司城墨的死,他没有直接参加,却在知道这场阴谋后,没有告诉他,反而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去送死。

    ”姐,我不知道大哥真的会死,我以为他的暗卫会护他周全,我若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