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满了水,她带着杯子回到车上,把他的水杯还给他。

    陆为道:“知不知道这GU泉水是哪里来的?”

    “昆仑山的雪水融化流入地下,形成了地下水,由于地…”

    “林瑾,我们先不说那一套。”陆为打断了她的科学分析,“你知道文成公主吗?”

    “和亲的那个吗?”

    “对。文成公主嫁过来的时候,带着释伽牟尼的十二岁等身像来到了昆仑山下。公主和随从又累又渴,附近找不到水源,只好把佛像放下休息。结果佛像太重,放在地上,一下子就把土地中的泉水挤了出来。”

    林瑾微笑:“很浪漫的说法。”

    先不管这样的说法科不科学,总之是浪漫的。

    她慨然:“文成公主从繁华的都城来到这里,一路上肯定经过不少艰难。这一汪甘甜的泉水也算是佛祖给她的赏赐吧。”

    陆为一挑眉:“你跟文成公主一样,都是从首都千里迢迢过来,到了昆仑山下。”

    “不能这么b的。她那时候的交通工具多落后,也没有公路,纯靠人力和意志力才到了这里,我跟公主哪能一样。”

    “是不一样。”

    陆为无奈地笑。

    他在心里想,文成公主是来了就不回去了,而你是要走的。

    他不是松赞g布,不能修建一座布达拉g0ng让她留下。他有自己的土地和羊子要守护,且是步步为营、一贫如洗地守护。

    而她更不是文成公主,她身上没有背负什么国家的重任,来到这里纯粹出于私人的原因。且她是很厉害的大学生,自有她回到首都后的JiNg彩人生去T验经历,不必在这种高寒之地经历风霜。

    野地里的迭裂h堇终究花期短暂,她该回到温暖的地方永恒盛放。

    心像是尝到了那小花的味道。苦涩又寒冷。

    只能喝一口圣泉的泉水,用味觉的甘甜冲淡那涩味。

    他看见林瑾也喝了泉水。她也有苦涩要冲淡吗?

    陆为放下手刹,踩下离合换了档,一脚油门,车子距离终点越来越近。

    公路上少见来车,大多数路段,都只有一辆吉普车在疾驰。

    陆为极恶劣地想,要是这时候出个什么意外,那也不错。例如爆了车胎,或者与交汇的来车轻微地擦碰,处理起这样的情况又可以消耗些时间,或许就能和身边的nV孩再多呆一会儿。

    可一想到林瑾,他又冷静了下来。他想,她肯定不希望这最后一天再横生什么枝节。她估计早就归心似箭,想要回去了。

    他不知道,林瑾在看向窗外草地上的牦牛时,心里想的是——那匹牛能不能冲上公路,冲到车前,与车狠狠地相撞在这里。